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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姻男女(又名离婚男女or落叶) 7

2022-10-17 13:39:26经验故事497阅读

七、上海故事

与一个好女人结婚,你是在暴风雨中找到了避风港;和一个坏女人结婚,你是在港中遇到了暴风雨。

——席恩

上海作爲中国第一大都市,向来是时尚的代名词。以前我也出差来过几次,可每次都是来去匆匆,没留下太深印象。这次因爲时间长,所以有时间去体会这座喧嚣的大都市。

林立的高楼,窄小的街道,闪烁的霓虹,琳琅的地摊……一切都是那麽矛盾而合理的存在着,如同一个经曆颇多的风尘女子,在过程中从良,获取得地位,却难以忘怀过去,于是优雅而世俗的冷漠着。

我试图用複杂的语言来描述我对它的心情。但说实话,我怎麽也无法喜欢上这个地方。

气候湿热就不说了,关键是这个城市让我感觉不出什麽人文底蕴。尽管上海帮用了十几年时间,把这里经营成了世界一流的现代化大都市,可这个城市总给我一种很肤浅、很浮躁、很冷漠的印象。

每次出门办事,车子在高架桥上穿行,一栋栋大楼鳞次栉比,仿佛穿梭在一座钢筋水泥组成的热带丛林。透过车窗往外看去,地上的行人像蝼蚁,树木像玩具,感觉到人要是生活在这座丛林里,渺小得不值一提。

每当遇到这种情况,我都忍不住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,拍摄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恐怖科幻片《大都市》。

恐惧,我来到这座城市感到恐惧。这是我待过的地方里,唯一让我找不到安全感的城市。

我到上海之后几天,A女给我来了个电话,问我什麽时候去见她父母。我这才告诉她,我出差了,而且出很长的差。当时她在电话里还很气愤,说她都跟父母说好了的,问我能不能抽时间回来把这事办了再回上海。

我心说那怎麽可能?我跑到这里来的目的,就是爲了逃脱你的掌控。嘴上却告诉她:没办法,工作太忙,实在走不开。
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她天天给我打一个电话,发几条短信,仍在催我早点回来见她父母,而我则不冷不热地敷衍应付。她又说皮皮老是念叨我,想我早点回去。我想,丫怕是又看中什麽值钱玩意想让我买单了吧?

后来时间久了,我也厌倦了这种虚僞的敷衍,干脆经常不接电话,不回短信。她显然感受到了我的冷漠,来电的频率才渐渐少了。

期间,她去我们公司找过我两次,大概是核实我是不是在骗她。那怎麽可能会骗你呢,我这老实人才不骗你,我可是货真价实地出差了。

我们老板也是一条老色狼,打电话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,还说:“真是个大美女啊,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骚劲,比你那悍妇前妻强一万倍都不止,你小子豔福不浅,跟她搞一定很爽吧?”

我哈哈一笑,回答道:“嗯,还行!那绝对风情万种,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。不过就怕你丫能力不行,满足不了人家。”

老板一听,顿时来了精神,说:“啊,有这麽牛?靠,啥时候咱也领教领教?”

“那好哇,孝敬给你如何?给我多发两万块钱奖金,我就把她的联系方式卖给你。”

老板说:“哦,这麽漂亮的女人你都玩腻了啊?看不出来,你小子外表忠厚,实际上是个衣冠禽兽,比我还他妈的花。只是两万太贵了,打个一折吧,两千还差不多,两千,咱就成交。这个岁数,不值这个价钱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
大约两个月之后,A女又给我来了一个电话,问我回来没有。其实那时我已经完成了出差任务,正收拾行李準备打道回府。但我依旧撒谎,说任务很複杂,还要几个月时间。

“守杰,你怎麽总不给我打电话?是不是你有什麽想法?”她的口气表明,她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了。

事到如今,我也就不想瞒她了,直截了当地回答说:“小A,我觉得我们俩不是很合适。”

“怎麽不合适了?”她反问:“咱俩在一起,难道你不开心吗?”

“是……呃……不是……”她这麽一问,我倒不知道怎麽回答好了,想了想,又说:“我觉得跟你在一起,压力挺大的。”

“我给你什麽压力了?”她依旧穷追不舍:“我什麽时候给你压力了?”

“唉,说来话长,不过算了,我也不想多说了。反正,我觉得咱俩就是不合适。你看我跟你刚认识时候还挺好,后一段时间,总是吵架。说实话我很累了,我不是毛头小伙子了,不想折腾。我只想求个清净,这麽过我挺累的。”我狠了狠心,对她宣布了死刑判决。

“那段我心理确实有点失常,可是我那也是急着想跟你结婚啊。”A女连忙爲自己辩解:“守杰,只要你娶我,我以后肯定好好伺候你,再不会跟你吵了……”

“算了,不是你的错,是我的错。”我驳回了她的上诉请求:“跟你相处,我觉得压力太大了,皮皮也是很大的压力。这压力我考虑了很长时间,觉得自己根本承受不了。而且我对将来也想了很久,觉得咱俩之间还是少了很多默契,咱俩喜欢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,况且又夹着皮皮让我左右爲难。以后就是勉强凑合到一起,矛盾也会很多。算了,我不想那样生活。”

A女那头先是沈默了一阵子,然后传来一阵低沈的啜泣声,说:“我早猜到会是这样,守杰,你怎麽忍心……我到底哪点做的不好了?”

靠,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栽在什麽地方,真是没治了。

接着她又哽咽着说:“本以爲找到你这个老实人后半辈子有靠了,谁知又是一场空……”

听了这话,我也感觉有些难受。女人啊女人,对着我耍牛屄我一点都不怕,可千万别在我面前哭泣,那我会承受不了。我提醒自己,千万别被她弱女子的假象所迷惑,那是一个陷阱,踩上去我会粉身碎骨。

于是,我把手机挪开一点,尽量不去听她的啜泣声。等到她哭声渐渐小了一点,我才安慰了她一句:“唉,你命里注定要碰到一个比我更成功的男人。”

“守杰,你不要我就算了,可你干吗要讥笑我?”

“不,不是的。”她并不知道,我说的是真心话:“我其实很喜欢你,只是真的,我离你的要求差距实在是太远了,是我不好……”

说完,不等她回答,我就挂断了电话,并且关机。我害怕再说多了,自己还是难以抵挡她的眼泪。

与A女的结束对我的打击还是相当大的,很长时间都闷闷不乐。虽然是我甩了她,可这也意味着当初萌生的那些希望和憧憬全部破灭了,也是对自己以往观念的又一次否定。一想到我们相遇时那些甜蜜和感动,我心里都会涌起一种难言的痛楚。

但即使是痛楚,我也依旧忍受着,不再如年轻时那麽容易心软。

是生活让我逐步坚强,直至很坚硬。

在上海那段时间,我被客户安排在浦东一家“二星级”宾馆里,实际上就是一家条件比较好的招待所,离东方明珠电视塔很近。每天晚饭后,我步行都能到黄浦江边散步。一般去上海的外地人,都喜欢在陆家嘴眺望东方明珠塔和金茂大厦;而我恰恰相反,从东方明珠塔眺望陆家嘴。与外滩川流不息的人群相比,浦东这边到了晚上,倒是显得非常静谧。

到上海的第二天,我就给几个在上海工作的大学同学打了电话,告诉他们我来了。我大学本科阶段,班上有四个同学分配到上海工作,后来还有两个同学调到上海,一共是六个。读研究生时也有几个同学到了上海,但研究生同学的感觉,跟本科同学的感觉不一样,总是浅了一些,所以我只通知了本科同学。

通报了我到上海的信息后,几个同学表示要请我吃顿饭,聚一聚。那天晚上来了五个同学:班花,麻杆,小上海,刘皇叔,老马。当然啦,这都是外号,我们上学时大家喜欢互起绰号。

这五个人里,只有“班花”一个女的。虽然名爲“班花”,实际上是个矮胖女生。只是我们那班上女生实在太少了,五六十个人只有五六个女生,其他几个女生,长的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;唯有她,虽然矮了点胖了点,但五官还算端正,皮肤也不错,所以被我们誉爲“班花”。当然,她这班花也算名副其实,即便是矬子里边拔将军。

另外几个男生,“麻杆”的意思很好理解,就是瘦的跟麻杆似的。但十多年不见,麻杆却发福了,大腹便便的,腮帮子上的肉都嘟噜下来了,像个弥勒佛。要不是他自我介绍是麻杆,还有他那两道标志性的八字眉作证据,我还真认不出他来。麻杆这些年混得不错,小公司开得红红火火,但看样子生活习惯可不是很健康。

“小上海”本身就是上海人,典型上海小男人形象,瘦小机灵。这厮最大的特点,是跟吃了长生不老药似的,特别耐,毕业都十几年了居然一点不显老,脸上光溜溜的一点皱纹都没有,气质也还是那副学生样。看到他那副青春永驻的样子,我禁不住想:人到中年的他,要是跑学校里冒充大学生泡小女生,估计也能蒙混过关。当问到他现在在哪里高就,他说在一家IT公司打工。我开玩笑说:你还打什麽工啊,你该开个美容讲座,向那些希望红顔不老的阔太太们介绍一下你永葆青春的秘诀,保準你数钱数到手抽筋。

“刘皇叔”姓刘,上大学时他喜欢到地摊上买非法出版的黄色小说回来看,所以我们叫他“刘黄书”。后来,在他的坚决抗争下,又改口叫成“刘皇叔”。其实刘黄书的外号也挺冤,那些低级趣味的书我们都爱不释手。那个年代,这类书就是我们的性啓蒙教材。我记得他买的最多的书,就是一个署名“西村寿行”的日本人写的黄色小说系列。当时我们都是硬着看的,而这个西村寿行也算名副其实,专写各种兽行。可我们都是吃白食的,刘皇叔老实,总是他出钱买,我们白看。老吃白食也觉得过意不去,出于感恩心理我们送他一个外号。谁让他姓刘呢,那刘黄书这个外号就非他莫属。

“老马”是回民,不过是个百分之百汉化的回民,吃起猪肉来那叫起劲,筷子轮得比我们这些汉民都欢实。这厮天生是个批判家,总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,跟韩非子一样整日在孤愤中度过。不过,他品行可是真好,这类孤愤的批判家往往都是海瑞一样的道德完美主义者。他毕业后到了政府机关,可是混了十几年还是个副科级干部。想想也是,现在这个官场,怎麽可能容忍一个海瑞式干部掌握大权呢?这官场一向奉行“劣币驱逐良币”的潜规则,越是两袖清风,你越是混不上去。

大家在饭店包间里落座,我忍不住点了点人头,这才发现,“遥知兄弟登高处,遍插茱萸少一人”。

少了谁呢?少了“欧公子”。

“欧公子”是我们班最帅的一个男生,长着一张中西合璧、棱角分明的面庞,深眼窝,高鼻梁,天生头发微卷,双目炯炯有神。尤其是他的那个双眼皮,根本就不是东方人的“小双”,而是西方人才会有的“大双”,显得目光深邃而明亮。那眼神带电,看男人一眼让男人惭愧,看女人一眼让女人昏倒。而且他的身材特别好,头身比例不是我们这样的七比一,而是西方人种的八比一。他的这副身材和长相,让我总是怀疑他身上是不是具有欧罗巴血统。在大学时,他是全校公认的“四大公子”之首,而且是最欧罗巴化的公子,所以那时我们给他的外号叫“欧公子”。

我们毕业时,欧公子先是分到上海一家国营电器公司,后来跳槽到了一家着名的跨国公司的中国总部。这厮长的帅,有点自恋,在学校时就总是跟我们保持距离,毕业后跟我们来往也不很密切。后来听说他结婚了,找了个上海本地美女,也是在外资公司工作的。郎才女貌嘛,在我们同学中间也被传爲一段佳话。

见欧公子没来,我还以爲他的自恋症又发作了,就随口扁了他一句:“哟,欧公子又不来啊,他老人家的大驾还挺难请的嘛。”

听我说到欧公子,大伙儿的情绪忽然变得低落下来。静默了十几秒锺,班花开口说话了:“欧公子的事,你不知道?”

“欧公子?什麽事?”我被班花给问住了。

“欧公子快不行了。”班花看我的表情,确认我真的不知道,就说:“得了尿毒症。”

“什麽?!尿毒症?”我大吃一惊,下巴都差点掉桌子上。实在是太意外了,以至于连说话都有些结巴:“不……不会吧?这……这怎麽可能?”

“是,守杰,都好几年了。”刘皇叔脸色阴郁地补充道:“欧公子这个病很麻烦,透析不说,身体一天比一天差,现在每天都得透析。除非换肾,否则没希望了。”

“啊?”我被他们的话惊得瞠目结舌,心想真是世事难料啊,这麽一个超级帅哥,怎麽就得了这种病呢?

“唉,人这一辈子,指不定遇着什麽事呢。”老马在旁边感歎道:“本来得了这个病就够倒霉了,结果他老婆见他病了,立马跟他分道扬镳,离婚了。”

“什麽?离婚了?”刚从震惊中缓过劲来的我再度被震惊了,靠,这顿饭吃的,没吃到什麽菜,全吃惊了:“爲什麽啊?”

“还不是因爲他的病?哼。”老马满脸不屑地谈论这件事,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,愤世嫉俗的毛病又发作了:“那女人一看他有病了,花钱,嫌他麻烦,怕耽误自己,立马一脚蹬了他。哼,典型的上海女人做派,有福同享可以,有难同当可不行。正是应了那句老话,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”

“嗳,老马,不要以偏概全嘛,上海女人也有好的呀。”小上海不服气老马的话,马上出来爲上海女人主持公道。他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,甜的有些发腻。以前在学校时,老马和小上海就是一对天敌。俩人就跟说相声似的:老马愤世嫉俗,小上海四平八稳;老马粗声大气,小上海吴侬软语;一个逗哏,一个捧哏;只要老马出马,小上海必然上马迎战。说也奇怪,这俩人吵归吵,可就是总爱待在一块,大概是性格互补吧。

“或许有好的,只是比例低了点,一百个里边挑不出一个。”老马一边抽烟,一边依旧以愤世嫉俗的口吻丢下了这句话。

“那……我明天得去看看欧公子。”知道这个消息,震惊过后就是难过。尽管以前公子跟我们联系不多,但毕竟是同窗四年,怎麽说也得去看看他。于是我问道:“怎麽跟他联系?”

“没法联系,失蹤了。”班花接上话了。

“失蹤了?”我又吃了一惊。

“是,失蹤了。”一直没吭气的麻杆这时插话了:“他老婆跟他离婚后,他就失蹤了,大概是去年年初的事情,从公司里辞职了,从家里也搬走了,手机也停机了,我们都找不到他。”

“啊?……那……你们就没问问他老婆?”我急切地问道:“一个大活人……就能被人间蒸发了?”

“问什麽呀,她也不知道。爲这个事情离婚,你以爲她会在乎他的死活啊?在乎的话就不会这麽做。”看来老马对那娘们最痛恨,他狠狠吸了两口烟,咬牙切齿地说:“欧公子刚得病那阵子,还幻想着换肾,可他老婆管着钱,他居然要不出来。还跟他说,你这病,换肾花钱不说,预后也不好,不如不花这个钱了。你们说说,这是人话吗?这种落井下石的女人,良心都被狗给吃了。”

“这……太意外了。”我一口气吃了三惊,半天缓不过神来。

“嗳,老马,你也得爲人家想想嘛。”小上海见老马又愤世嫉俗了,就立刻跳出来跟他掐上了:“你也不想想,他们也是买了房子买了车,还贷款也是需要钱的嘛。他老婆一个弱女子,遇到这种事,心里肯定也很难过。问题是这个病太难治了,即使看,倾家蕩産的话,最后也是人财两失。”

“你放屁!”老马又火了,敲了一下桌子。不过我们都知道,尽管他吹胡子瞪眼,但根本不会跟小上海真的翻脸:“算账算这麽精,这就是你们上海人的本事吧?问题是,算成这样,那感情在哪里,在哪里?上海的女人,德行这麽差,都是你们这帮小男人给惯的,真是贱。”

“你就是以偏概全了嘛,不能因爲你离婚了,就恨所有上海女人的呀。”小上海依旧投入地跟老马互掐。

“什麽?”我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吃惊了:“老马你也离婚了?”

“啊,是啊。我没跟你说吗?”老马问道。

“没有啊,你从没跟我说过。”我摇了摇头,回答道。

“哦,那就是没说。这事,也没什麽好到处宣扬的。”

“那孩子呢?”我知道老马有个五六岁的儿子。

“跟着我。”

“爲什麽不跟他妈妈?”我问道。

“她?她怎麽会要?她还等着嫁龙嫁凤呢,怎麽舍得拖个小油瓶?那谁还会要她?哼。”老马咬牙切齿地回答道。

“老马,你儿子毕竟也是你马家的人嘛,跟着你也没什麽不对的呀。”小上海又来劲了,这厮,好像不掐一下老马他就不舒服。

“跟着我是没什麽不对,问题是连抚养费都不愿意掏,这孩子就不是她的骨血?畜生尚有舐犊之情呢,可有些女人,连畜生都不如。”说到这里,老马又怒发沖冠了。

“那她也是个弱女子啊,她不像男人那样能赚钱,总得爲自己的未来打算一下的啊。”我真是服了小上海,他是上海女人不请自来的辩护律师。

“唉,算了,你俩就别吵了,守杰来一次不容易,就别提这些事情了。”刘皇叔见我们都陷入了闷闷不乐,连忙出来打圆场:“生死由命,富贵在天,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,能混一天赚一天。来,大家爲守杰的到来,干杯!”

“干杯!”大家呼啦啦地站了起来,玻璃杯相互碰撞,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。

吃了一会儿,班花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问我:“守杰,说说你的情况?”

“我?”我一怔,然后说:“我还不就是那样呗。”

“你女儿上学了吧?”班花又问:“小张还好吧?”

班花说的小张,就是我的前妻张佳丽。见她问到这里,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好。想了想,毕竟是老同学了,也没什麽可隐瞒的,就说了实话:“嗯,我们离婚了。”

“什麽?你也离了?”大伙儿又一阵吃惊,现在轮到我送给他们惊喜了。

“不是我不明白,而是这世界变化快。真没想到,连你这样喜欢把责任俩字挂在嘴上的人,也离了。”班花感歎了一句。

“不过也正常。”老马又开口了:“以前在学校时,我就觉得你俩不合适。你俩,背景,性格,教养,兴趣,差异那不是一般的大。当时我就不看好你们,但见你意志挺坚决的,又把她弄到北京去了,以爲你们可能磨合住了。看样子,我当初还是没看错。”

“呃……是,磨合不了。”我沮丧地回答道。心想老马你真是个马后炮,这话当年你怎麽不早说呢。

“现在离婚的可真多啊。”班花感歎道:“你说咱们这落座的几个,算上欧公子,七个人,倒有三个离婚的,这比例多高啊,都快一半了。”

“那没办法,现在的女人,不守妇德的太多了,道德沦丧!”老马又激动起来,他讲话永远都是这种批判现实主义风格。我觉得老马应该被调到中纪委去,凭借他的一身正气,两袖清风,绝对能够一举扭转乌烟瘴气、骄奢淫逸的官场风气。

“嗳,老马,也不全怪女人,坏男人也很多的啊。”小上海又出来爲女人辩护了。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被妇联给收买了,怎麽一提到女人,屁股就往女人那边坐。

晚宴结束后,老马开车送我回到宾馆,简单聊几句后也走了。

我一个人靠在床上,点了一枝烟。不知怎麽地,我又想起了欧公子。他的处境,让我禁不住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,不由得一阵难过。尽管没有见到欧公子,但我完全可以想象,他是怀着怎样一种万念俱灰的心情人间蒸发的。或许,他现在浪迹天涯?或许,他回到了父母的身边?或许,他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?……天哪,我完全不敢再想下去了。

唉,婚姻啊婚姻,本来应该是个温馨的港湾,本来应该是互相支撑的基础。谁知现代的婚姻,却已经沦爲最靠不住的一样东西。

我禁不住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里,西方人的婚姻。举行婚礼的神父们会问夫妻双方:“你是否愿意娶她爲妻,无论贫穷还是富有,疾病还是健康,相爱相敬,不离不弃,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的生命尽头吗?你是否愿意嫁她爲夫,无论贫穷还是富有,疾病还是健康,相爱相敬,不离不弃,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的生命尽头吗?”

简单的几句话,概括了婚姻的责任和义务。当人们愿意缔结婚约,走入婚姻的殿堂,就应该遵守这些责任,承担这些义务。

可是,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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